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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3卷 第 3期 2 0 1 0年 5月 湖南科技大学学报( 社会科学版) J o u r n a l o f H u n a nU n i v e r s i t yo f S c i e n c e&T e c h n o l o g y ( S o c i a l S c i e n c eE d i t i o n ) V o l . 1 3N o . 3 Ma y . 2 0 1 0 ■ 语言文学 红柯小说的神性书写① 韩春萍 ( 中央民族大学 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, 北京 1 0 0 0 8 1 ) 摘 要 红柯小说以新疆草原大漠为背景, 极力彰显人的神性, 使读者从生命的自由舒展中获得了神性存在和人性本 真的意境与快意。在普遍的欲望化书写中, 红柯小说很好地诠释了文学书写的神圣功能, 他超越了文学的世俗教化和娱乐 功能, 进入了文学叙述的神圣化自我救赎和他者救赎。 关键词 红柯小说; 人的神性; 自我救赎; 他者救赎 中图分类号 I 2 0 7 . 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 6 7 2- 7 8 3 5 ( 2 0 1 0 ) 0 3- 0 1 2 4- 0 3 陕西作家红柯, 是中国文坛近年崛起的“ 黑马” , 著有 关于新疆草原大漠的小说数百万字, 曾获冯牧文学奖、 鲁 迅文学奖、 “ 庄重文文学奖” 等多个奖项。其中, 长篇小说 西去的骑手 、 乌尔禾 连续入围全国第六届、 第七届茅 盾文学奖。“ 红柯绝对是个异类。 ” 有评论家如是说。红柯 小说究竟异质何在笔者认为, 红柯将生命体验凝聚在小 说的字里行间, 他的梦幻叙事使我们从生命的自由舒展中 获得了神性存在和人性本真的意境与快意。在普遍的欲 望化书写中, 红柯小说很好地诠释了文学书写的神圣功 能, 正如学者所论 “ 红柯的梦幻世界提出了一个问题 在 市场化年代, 文学不谈利益与欲望、 快乐与享受行不行 这里, 就产生了自由与梦幻、 与想象的生命关系和文学关 系, 这个梦幻世界中的一切, 在人们能真切体验的具体生 存中、 在市场化年代的利益现实中、 在市场化年代文学的 欲望表现中, 是找不到的。 ” [ 1 ] 一 红柯小说中神性书写的体现 新疆的草原大漠是红柯文学想象和梦幻书写的依托 之地, 红柯曾说草原有一种神性, 这是最让他动心的地方。 他认为人身上也有神性, 写出这种神性是他的文学追求。 作家在回忆与想象中打破时空疆界, 重建了一个自我经验 的新疆 , 一个“ 属我” 的世界。在这里红柯能把个体自我的 自然人性、 生命神性和自然造化的神圣和谐统一起来。他 通过艺术手法, 使人、 物自由幻化, 个体自我在“ 物我两忘” 的境界中得以安居; 通过融入宇宙, 内在生命达到延伸, 生 生不息, 实现永恒自由; 梦幻叙事又赋予这理想生命之境 以诗意的真实。和 巴黎圣母院 、 红字 等文学作品中人 的神性与世俗人性的纠缠对立不同, 红柯作品中神性和人 性表现出某种特有的和谐与澄明。马仲英死亡、 复活, 绝 尘而去, 却能在一朵玫瑰前驻足( 西去的骑手 ) ; 海力布 叔叔放生羊, 遭遇草原石人像, 预言暴风, 可他还是那个汉 人刘大壮( 乌尔禾 ) ; 一只差点死于刀下的放生羊和屠夫 居然心灵默契, 彼此欣赏( 美丽奴羊 ) ; 哈纳斯湖 中图 瓦尔人与湖水、 红鱼、 植物马、 冰雪相依相恋 红柯小说中的主人公个体自我内在世界与外在世界 的互通和谐正是他神性书写的体现。在红柯看来, 正是生 命主体的神性提升着世俗人性, 在特定的自然环境里, 人 的神性与人性和谐统一。在他的小说世界中, 天地人之间 “ 物我两忘” , 呈现出生命的自由舒展、 恣意淋漓之态。 纵观文学, 大凡受文明习俗所奴役, 受规范和纪律所 压迫之人都有返回原初生命、 宇宙生命的渴望。他们不但 渴望获得和宇宙生命的交往, 而且企图与之结合, 渴望参 与宇宙生命的秘密, 渴望在这里找到快乐和狂喜。偏远环 境和边缘文化某种意义上成了一些都市人的心灵栖息地。 红柯醉心于新疆生活, 他积极汲取伊斯兰文化等西北多元 文化, 并在感悟、 思考的过程中逐渐融会贯通, 加之回内地 后文化的震荡, 环境的诱因, 使其形成了不同于其他汉族 作家的生命意识。对人身上神性的挖掘便是他生命诗学 的内容之一。 二 红柯探勘人之神性的途径 首先, 红柯是从人与自然物的关系入手来书写人之神 性的。 红柯小说中, 物我两忘, 人身上所具有的神性, 可以使 421 ①收稿日期 2 0 1 0- 0 1- 1 7 作者简介 韩春萍( 1 9 8 1-) , 女, 陕西西安人, 博士研究生, 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作家文学和少数民族作家文学研究。 人超越与自然万物的沟通局限; 物可以幻化为人, 而人也 可通过物来象征其存在。人与物的象征关系正是人之自 我与自然的映射关系。人可以把自身无法实现和把握的 自我寄托在象征物之上, 比如, 狼之于盛世才, 马之于马仲 英。象征物的特性凝聚了人物的全部特质, 甚至这种象征 发散到了语言所难以到达的幽深的内在世界。在这种人 与物的关系中, 人的神性不但使其具有了互通和谐的可能 性, 而且抚平了世俗人性在物欲横流中滋生的万千烦恼, 赋予人的存在最本真的淳朴和诗意。 红柯的小说世界中可以幻化出人性, 可与人的内在生 命自由交流的, 甚至还有无生命的卡车。 奔马 中的司机 “ 常常感到孤独, 所有的人都与他格格不入, 他只有一个愿 望, 那就是见到他的车” [ 2 ] 7。人在极端孤独之中, 无生命的 物体都可以是其进入自我经验世界的攀缘之物。他以自 己的感觉外化客体, “ 因为他相信他的车别具一格不同凡 响, 因为他的车是有生命的。 ” [ 2 ] 6这时候的人已经不再是世 俗之人, 他已经幻化为物, 在司机的幻觉中, 他开着卡车像 苍穹的兀鹰一样, 称霸了整个天空。在人与人的世界产生 隔膜时, 人转向了物的世界。当司机驾车飞驰时, 他超越 了一切生命形态的疆域, 内在生命在和卡车的交融中奔 腾。人在飞翔中实现了自由。通过人与物的关系, 消除了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, 司机与老婆和好如初。并且这种内在 生命所获得的力量和自由通过女人怀孕得以绵延。 美丽奴羊 中屠夫与羊之间是互相欣赏与崇拜的, 在 杀与被杀这一关系中, 人与动物之间有一种自我经验的交 流。动物以其物灵性沟通、 扩展了人的经验世界。牧人放 羊, 也被羊所放, 生命对人与物, 一样高贵。“ 世间最好的 东西来自人的生命。 ” [ 2 ] 4 6 过冬 中, 炉子对那个孤独的老 头而言也是有生命的, 人通过对生命热力的通感赋予炉子 以生命。“ 一个烧得很旺的炉子就跟一头黄缎般的牛犊一 样, 就跟浑身雪白的儿马一样, 就是那些臭哄哄的猪, 当他 们肥突突的肚皮来蹭你的时候, 你也会满心欢喜乐不可 支。 ” [ 2 ] 5 2老头把手伸进炉子, “ 蓝色的火苗吃奶子似的吮着 他的手” , 火的热力与生命的热力交融、 燃烧, 人的体验沿 着感觉和回忆再次扩展。“ 在一定意义上, 被经验到的世 界是构成心灵的本质的许多因素的结构中一个符合因 素。 ” [ 3 ] 1 4 3亦即人的自我体验延展了其内在生命。老头在 这沟通中寻找到了生命内在交流的乐趣, 进而消除了孤独 和对死亡的恐惧。 阿力麻里 中是红鱼激活了翔子、 米琪的爱情和性爱 意识。 鹰影 中, 孩子和女人通过模仿老鹰的投影, 体验 到鹰飞翔的生命。通过这种体验, 女人终于感觉到了丈夫 飞车坠毁大峡谷时那种致命的飞翔。正是通过人与物这 种关系, 女人、 孩子、 丈夫的生命融为一体。死亡并不可怕, 飞翔这一动作把生命提升到了一种自由极乐境界, 以致经 由死亡进入天堂。所以红柯说 “ 一个美好的世界应该是 这样 的 地 上 有 马, 天 上 有 鹰, 加 上 一 个 渴 望 飞 翔 的 孩子。 ” [ 2 ] 1 0 0 几乎所有红柯的作品都是人与物的世界, 麦子 中的 老头儿、 老婆婆与麦子, 大河 中的人与熊等都是企图通 过人与物的关系深入生命的内在体验, 进而把人的生命体 验推及到鸟, 红鱼, 熊, 甚至自然万物中。在人与物的象征 与幻化中, 在人与自然的和谐中, 真正达到了天人合一, 物 我两忘。在此融合的过程中, 人通过把客观世界逐步内 化, 纳入自我经验之中, 将其变成了“ 属人” 的世界。人借 此方式拓宽了生命, 从生存的局限和自我封闭中泅渡而 出。当人与自然万物可以自由幻化、 沟通之时, 人作为个 体的有限生命归依于宇宙的内在生命, 无限延绵; 消亡的 只是生命形态, 本质生命汩汩流经露珠、 花瓣、 骏马、 海洋 大河 中白熊与老金家, 与所有故事中人都有内在的 生命联系。正如古老民歌所唱, 因为熊, “ 你的生命和我的 生命, 连结成一条生命。 ” 古老的传说甚至把草原人的生命 追溯至一个雄奇的起源 他们是苍狼和鹿所生, 男孩叫狼 娃子, 女孩叫狐子。人与物不仅幻化甚至可以融合。天地 人合为一体, 沿着古老传说, 人终于逃脱现代社会, 回至生 命本原。故事中那些挣脱了束缚的人成了本真的自然人。 红柯以此方式找到人的内在自我, 并使其无限延伸, 获得 永恒的自由。 其次, 红柯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抽象化, 就连人情风物 总也呈现出某种意象, 河( 湖) 、 马、 鹰是红柯偏爱的意象。 这些意象折射着某种理想生命的神性光辉。 河流或者水的意象是红柯梦幻世界的主要形态, 这可 追溯至其童年。甚至他整个人生都充满了对水的渴望, 他 说“ 我很喜欢河流, 尤其在干旱的西北, 有一年去云 南, 看着云南那么多河, 羡慕死了。 ” “ 我对伊犁、 阿尔泰是 那么一往情深, 总把我的小说背景放在这两个地方。 ” [ 4 ]他 如是坦露, 因为那里有伊犁河, 额尔齐斯河。其作品中专 门写水的就有 哈纳斯湖 、 大河 ( 即额尔齐斯河) 。他 追逐水, 最先因为生命中的匮乏和缺失, 后来“ 那么一往情 深” 时, 就会形成一种情结。一生追寻, 即成一种象征, 水 “ 就是生生不息的永恒的生命” [ 4 ], 这折射出红柯潜意识中 对奔腾、 绵延之生命力的追寻。在其长篇小说 西去的骑 手 中, 他一再引用 热什哈尔 中的一句话 “ 当古老的大 海朝我涌动迸溅时, 我采撷了爱慕的露珠。 ” 对蓬勃生命力 的渴慕热烈、 反复, 犹如咏叹。作为一种个体生命力的象 征, 马仲英“ 露珠回归海洋” , 可看作一种隐语, 他企求的是 个体自我能融入一个超验的整体与一切之中, 神性张扬, 达到生命的超验性存在。马仲英越过黄沟大壑, 天山草原 大漠, 越过白天与黑夜, 扑进大海, 这本身既是对真主的忠 诚与爱, 也是对一种归依后所可能有的自由的无比向往。 个体生命如露珠般融进海洋, 个体自我与超个体的整体归 于统一, 自我得以延伸, 内在生命生生不息。 骏马在红柯看来是最具神性和最通人性的动物, 某种 程度上骏马甚至是某类人的对应物。红柯除了在 西去的 骑手 里描写马之外, 另有 库兰 、 奔马 等小说集中写 马。 西去的骑手 在“ 死亡与复活” 的寓言书写中, 骏马成 了马仲英的象征物, 正是在人马的分离与合一中, 人性、 神 性、 物灵性不可思议地统一在一起。生命能够超越形式的 限制和大地的羁绊, 实现神性超越。在 军酒 中, 斜眼的 儿子马鹰, 是马和鹰完美结合的自然之子。在此小说中, 他将马和鹰的意象合为一体, 马鹰也是通过世俗自我的死 亡挣脱了束缚和躯壳, 进而达到神性存在。红柯以虚构死 亡的方式, 试图把他的理想人物引至一个神性世界, 使其 精神永恒。文学创作就是他“ 死亡与复活” 的精神之旅。 所以他说文学创作不是发泄, 是一种人生体验。 521 三 红柯小说中神性的内涵 红柯作品呈现出他所特有的生命诗学, 神性是其生命 诗学中重要的范畴之一。尽管作家没有明确赋予这一范 畴具体含义, 但从其零星的言论和所构造的艺术世界中, 我们还是可以隐约感觉到它们的多维指向。 红柯作品中的神性首先是人性的超越形态, 是人性的 升华, 体现出了红柯对人性超越性意义的肯定。 乌尔禾 中的刘大壮从一个孤独、 木讷的人“ 变身” 海力布以后, 他 宽厚、 心怀大爱, 舍己为公。从刘大壮到海力布, 从马仲英 到尕司令( 西去的骑手 ) , 他们的变化象征着人性向神性 的超越。其次, 这种神性还指向自然, 在泛自然的书写中, 草原大漠的神性与居于其中的人类个体自我的人性的自 由交流, 呈现出了某种宗教般的宁静与超然。这多少能给 在世俗中挣扎的人们清凉的慰藉。 乌尔禾 中怀孕的张 惠琴看见家门口怀孕的兔子, 像两个邻家女人在互相观 望。“ 兔子妈妈像个贵妇, 摆完阔气后, 很骄傲地躺在洞口 边上, 摊开身体。阳光跟绸缎一样拥在兔妈妈的肚子 上。 ” [ 5 ] 3 2 大河 中甘肃小伙子死于熊腹, 而他的女友自投 熊口以求得和情人结合。消亡的只是身体, 小伙子的灵魂 寄寓在这头白熊身上, 所以白熊才会那么呵护女人。最 后, 神性表现为生命的本质性特质, 具有本体论意义, 是决 定生命价值与意义的最高存在, 是生命诗性的内在显现。 红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人物, 不管是牧羊人, 汽车司机, 还 是垦荒的老王, 这些个性模糊的指称作为一种象征, 呈现 了红柯对于普通人物身上生命诗性的肯定。 当自然人性在经济社会的欲海中沉沦、 淹没之时, 红 柯避开当代作家普遍的欲望化书写, 极力挖掘、 彰显人身 上的神性。他甚至把书写人的神性作为他的文学追求。 在当下生活的烦躁、 迷茫和痛苦中, 很多作家在披露和书 写情绪本身, 很少有作家自觉地探索化解之路。当然在价 值多元化的今天, 依靠作家和文学创作探索解救灵魂之 途, 徒有尴尬与无奈。红柯为什么如此固执纵观其整个 文学创作过程, 从早期的诗歌到后来的长篇小说, 作家的 内在世界和文学追求在渐变中, 呈现出了明显的心理轨 迹。现实社会中作家的自我一直在突围世俗社会欲望的 挟裹, 从他离开内地远走新疆开始, 作家心理中的压抑和 郁闷突出地凝聚在作品中某些人物身上。 古尔图荒原 中的父亲老王与营长、 排长等人之间的斗争, 凄凉而动魄; 永远的春天 中, 大哥与院长, 二哥与胃校长, 父亲王从善 与其领导之间的矛盾, 犹如隐形战争; 石头与时间 中的 “ 我” , “ 焕焕” 在与“ 权贵” , 与恶棍的斗争中疯狂以致死 亡。 西去的骑手 中, 马仲英所受到的排挤和迫害就是此 类人在与外在世界的关系中所受遭遇的集中影射。他先 是被马氏家族排挤逼迫另谋出路; 后来被冯玉祥、 吉鸿昌 等各种国家和地方势力所不容; 远走新疆后盛世才对其百 般镇压; 甚至苏联人也没放过他, 他最终死于一种阴险势 力的迫害。但正是绝处逢“ 生” 的解脱造就了人性的升华 和向神性的攀缘。作家的人格隐于创作之中, 他通过叙述 马仲英们在与外在环境, 与周围人, 甚至与一种文明的冲 突中如何守护自己的灵魂和信仰, 红柯让他的这些人物高 踞在某种宗教式的博爱中冷眼尘世给他们的苦难, 站成英 雄的姿势。在抵抗和引领的姿态中, 不少读者在其作品中 感受到了诗性生存的喜悦和想象飞旋流转的自由。红柯 在其小说 金色的阿尔泰 中, 引用 福乐智慧 中的一句话 “ 我说了话, 写了书, 我抓住了两个世界。 ” [ 2 ] 2 6 5红柯是以坚 持文学写作的神圣功能来参与当下世俗社会的, 在读者和 社会的阅读和回应中, 他实现了自我世俗价值; 并且借此 方式“ 构筑” 超验的彼岸世界。可以说他超越了文学的世 俗教化和娱乐功能, 进入了文学叙述的神圣化自我救赎和 他者救赎。 参考文献 [ 1 ]徐肖楠. 想象与梦幻中的叙事[ J ] . 文学评论, 2 0 0 6 ( 2 ) 1 5 2- 1 5 9 . [ 2 ]红 柯. 太阳发芽[ M] . 山东 山东文艺出版社, 2 0 0 4 . [ 3 ]怀特海. 思维形式[ M] . 北京 商务印书馆, 2 0 0 4 . [ 4 ]马 季. 红柯 原始生命力量的诗意表达[ J ] . 大家, 2 0 0 7 ( 1 ) 3 8- 4 1 . [ 5 ]红 柯. 乌尔禾 [ M] . 北 京 北 京 十 月 文 艺 出 版 社, 2 0 0 7 . H o n gK e ’ sN o v e l sa b o u t t h eD i v i n i t yo f P e o p l e H A NC h u n - p i n g ( D e p a r t m e n t o f M i n o r i t yL a n g u a g ea n dL i t e r a t u r e ,M i n z uU n i v e r s i t yo f C h i n a ,B e i j i n g 1 0 0 0 8 1 ,C h i n a ) A b s t r a c t H o n g K e ’ s n o v e l s e x c a v a t e t h e d i v i n i t y o f c o m m o np e o p l e t o t h e u t m o s t e x t e n t w i t ht h e g r a s s l a n d a n dd e s e r t o f X i n j i a n g s e t t i n g ,w h i c hm a k e s r e a d e r s e x p e r i e n c e t h e e x i s t e n c e o f d e i t y a n dc o m p r e h e n dh u m a nr e a l n a t u r e b y e x p e r i e n c i n g f r e e d o mt h r o u g hr e a d i n g .A m o n g p r e v a l e n t w r i t i n g s a b o u t l u s t ,H o n g K e ’ s n o v e l s o f f e r u s ag o o da n n o t a t i o no f l i t e r a t u r e ’ s s a c r e df u n c t i o n ,a n dh et r a n s c e n d s l i t e r a t u r e ’ s s e c u l a r f u n c t i o nf o c u s e do n m o r a l i z a t i o na n da m u s e m e n t i n t ot h el i t e r a r yn a r r a t i o no f s e l f - s a l v a t i o na n do t h e r s - s a l v a t i o n . K e yw o r d s H o n gK e ’ s n o v e l s ;t h ed i v i n i t yo f p e o p l e ;s e l f - s a l v a t i o n ; o t h e r ’ s s a l v a t i o n ( 责任编校 谢宜辰) 621